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余清文并没有辞退我。

但陈茜将我当成假想敌，每天都费劲心思为难我。

她会在我给余清文泡咖啡时，将滚烫的咖啡泼在我手臂上。

「你泡的什么东西？放那么多牛奶干嘛？」

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，我没有吭声。

因为我知道，只要我想留在这个公司，就不能和她撕破脸。

余清文脾胃不好，喝咖啡必须要加牛奶。

她做过他秘书，对这些了如指掌。

她借题发挥，不过是看不惯我也这么了解余清文。

我能忍。

妈妈忌日那天，我请了一天假，坐动车去荫庄。

来到坟地的时候，我的眼眶不自觉变得通红。

坟地里，埋的是我爸妈。

「爸，妈……是女儿不好，现在才来看你们。」

五年前的我死后化了一缕魂魄在人间飘荡，我看到在我死后的爸妈悲愤交加，掘地三尺也要把撞我的肇事司机给找出来。

我爸妈无权无势，在偌大的海城找人如同大海捞针。

所以他们去求余家帮忙，可余清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，闭门不出，自然也不见他们。

而余清文父母，本就不喜欢我，更不会在乎谁害死我。

我爸妈吃了两次闭门羹，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努力，继续搜寻那个肇事者。

可他们上了年纪，接连的打击和长途跋涉，让他们先后病逝。

是我害死他们的。

原本我以为我还害得余清文颓废。

如今再回人世间与他重逢，我却忍不住怀疑他这么多年的真心。

或许，如程薇薇所说，我一直看错了余清文？

「爸，妈，明明只过去五年，我觉得觉得，好多东西都变了。

「时间过得好快，离三月之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……我应该是做不到了。爸妈，放心，这次我去投胎，应该来得及再做你们的女儿。」

脑海不断浮现出我爸妈对着我笑的慈爱模样，我彷徨的心情渐渐得到平静。

倏地，我身后传来突兀的高跟鞋声音。

我瞳孔猛缩，回头看去。

陈茜一瞬不瞬地盯着我，红唇微张，说话时一张一翕像是恶魔的低语。

「程婼婼，你回来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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